第(1/3)页 ——罪己书! 那还要追溯到,那一日的考武时。 那时的关麟反其道行之,将自己关在笼子里,从而将群狼射杀,却因为关公没有封他一官半职而怒气冲冲的登台质问。 马良尤记得关麟的那句石破天惊的——父亲当下罪己书! 莫说是那时,就是现在去回想一番,马良也觉得心头尤自发颤。 也就是从那时起,这对关家父子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悄然打响… ——暗潮涌动,针锋相对,剑拔弩张。 可… 现在,经过东吴奇袭荆南三郡,经过关公的单刀赴会,经过合肥战场,这场父子争斗竟要提前宣告终结。 且是以关公下“罪己书”的方式。 这几乎相当于关公这个当爹的单方面的认输了! 不可思议,不可置信。 “呼…” 马良长呼口气,他粗略的扫过这“罪己书”的内容后,抬眼望向关羽,“不过是猎捕虎狼这样的小事儿,关公这罪己书…” 不等马良把话讲完,关羽抬手打断。 他缓缓抬起那丹凤眼,淡淡的道:“季常啊,你也是为人父母,儿子立了功,总归该奖赏的,这‘罪己书’就当是对云旗的奖励好了,这小子的性子…呵…” 说到后面,关羽的话戛然而止。 一段时间的相处,他算是彻底摸透关麟这臭小子的性子了,执拗的很,这“罪己书”,他关羽若是不下,还指不定这小子会再做出什么“出人意料”的事儿。 关羽可不愿意,因为一个儿子,时时刻刻提着这份心。 见马良沉默,关羽再度开口,“怎么?季常平素里健谈的很,现在怎生一下子沉默了?” 马良感慨道:“我还是觉得不可置信,四公子竟能让关公主动认输,我对他是越发的佩服了!” 提及此处,马良突然想到了什么。 他话锋一转,“不过,仔细想想,如今,这洪七公…官府还在通缉之中啊,还有那些乞丐…如今…” “季常多虑了。”不等马良把话讲完,关羽笑着道,“季常总不会以为,关麟那小子是真的在查‘洪七公’的下落吧?” “关公的意思是?” “我方才问过了,这小子,怕是从一开始起就笃定此‘洪七公’是友非敌。” 关羽的眼眸眯起,语气笃定,“要不然,他怎会放出那些乞丐,还提供给这些乞丐吃的、穿的、住的…” 说到这儿,关羽又添得了一分感慨,“有些时候,云旗这小子的行为虽古怪,可不得不说,他的眼光比你、我都更明亮许多。” 马良也顺着关羽的话感慨道:“或许,这就是洞若观火!” “哈哈…”听到马良夸耀儿子,关羽也是心怀慰藉,他笑道:“我已经派信使六百里加急将这边的事儿报送往成都,荆州无恙,这也能让兄长在益州那边放开手脚,再无后顾之忧…” 关羽这话只说出了其一。 马良则听出了其二,他笑着道:“关公这信这么急,怕是也急着让刘皇叔与诸葛军师重新认识下这位云旗公子吧?” 此言一出,关羽与马良四目相对,旋即“哈哈哈…”两人爽然的笑出声来。 就在这时。 “关公,军师…”周仓忙完了其他的事儿,步入此间,当即禀报道:“就在方才,坊间发生了一件趣事,是有关四公子的,如今整个江陵城都传开了。” 一听到是有关关麟的事儿,关羽与马良立时抬眸,表现出了极其浓郁的好奇。 “云旗又闯祸了?” 很明显,在提到儿子的名字后,哪怕关羽用了“闯祸”这样的字眼,可他的语气已经温和了许多。 再不像昔日里的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严父。 周仓如实道:“这倒没有,是方才,四公子去了趟糜家赌坊…糜太守也赶去了…两人在赌坊门前…” 话刚说到这儿。 “关将军可在书房?” 一道无比迫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… 声如洪钟大吕。 “子方(糜芳的字)?” 关羽与马良异口同声,同时吟出来人的名字。 糜芳已经闯入了此间,看到除了关羽、周仓外,马良也在。 他先是有些惊讶,旋即注意到了那关羽与马良中间摆放着的石块,糜芳大声道:“哎呀…堂堂关将军的府邸,怎生能连个桌案都没了呢?来来来…快把门外,我派人搬运过来的桌案给抬进来!” “这案几原本就是关家的,我一早就琢磨着,无论怎样…也得物归原主啊!” 糜芳这话脱口。 关羽与马良彼此互视,联想到关麟在糜家赌坊下了重注,他们一下子就懂了。 呵呵… 呵呵… 看起来,这位江陵城的太守,糜家的二族长,今儿个是——“来者不善”! … … 江陵城,驿馆内,诸葛瑾蹙眉看着江东发来的信笺,继而深深叹了口气。 儿子诸葛恪走过来:“父亲,江东那边有事么?” 第(1/3)页